第1892章 心照不宣 (第2/2页)
“成何体统,你是我弟妹,当什么奴婢,你若登门,鄙府蓬荜生辉,你想要住多久都可以。”
“住一辈子可以吗?”
“玉涡,你又说笑了。”
“说到底,伯伯还是不愿意。”
“愿意愿意,你喜欢就好。”
“伯伯,你给我挑的抹衣真美。”
“怎么又扯到这种话题了,你这小狐狸精不钩人就不自在吗?”
王玉涡咯的一笑:“刚才不是说可以聊巧妆美饰么,这抹衣难道不算巧妆美饰?”
谢傅抿唇不语,莞尔看她。
王玉涡紧接说道:“伯伯昨晚给我挑的抹衣,我要在上面绣上伯伯的名字,然后珍藏一辈子。”
谢傅好笑:“随便你吧。”
“伯伯眼观独特,以后有什么新衣服,我都让伯伯先过目,伯伯喜欢,我就留下穿上,伯伯要是不喜欢,我就不穿了。”
谢傅知道她又在俏皮话,干脆说道:“我一个人的目光不准,需大家都说好才是真的好。”
王玉涡疑惑:“大家都说好?”
“是啊,到时你穿上之后,就叫来一群男人一同品鉴,百人百眼有哪里不好,也更容易看见。”
“伯伯,你好坏啊。”
谢傅没给她好脸色:“到底是你坏还是我坏?”
王玉涡咯咯笑了起来:“那岂不是便宜别人。”
“有如江山美色,独我一人悦目,若无人与我共赏,岂不惆怅。”
“伯伯可真大方,真的舍得?”
谢傅呵呵一笑:“有什么不舍得的。”
“好,那就依伯伯所讲这般。”
谢傅一愣,王玉涡掩嘴偷笑起来:“伯伯终究还是个小气鬼。”
谢傅笑笑也不解释,就当他小气,转移话题:“看见你会刁难揶揄人,我想你的身体也没有太大问题。”
王玉涡撒娇道:“就是有些闷,每时每刻都躺在床上,也没有人陪我说些话儿解闷。”
谢傅扭头看向陈玲珑,她依然闭上眼睛,当两人不存在一般,或许是两人当她不存在一般。
王玉涡低声:“她就是个闷葫芦,靠她啊,我得闷死。”
谢傅问:“你们当了这么多年姐妹,难道就没话可讲?”
“有什么可讲的,大家都是捧场做戏,以前可以拿崔三非,或许其她姐妹来做话题,现在撕破脸皮了,句句见肉见血,她受不了,我也受不了。”
谢傅附和一句:“人各有个性,人也各志,有些事勉强不了,就别勉强。”
王玉涡瞥了陈玲珑一眼:“她从昨天傍晚坐到现在,屁股都没挪一下。”
“哪你起落?”
“靠她啊,我得让尿给活活憋死,我唤一声,就有奴婢进来伺候。”
“大活人哪能让尿给憋死,再不济,你就干脆撒在床上得了。”
谢傅这话是故意说个陈玲珑听的,我让你照顾王玉涡,你却一点都不称职。
怎知王玉涡闻言,脸唰的就红了,嗔恼:“伯伯,你怎好拿这事打趣我,你混蛋!”
谢傅忙致歉:“一时不察,言语轻浮了,弟妹见谅。”
王玉涡嗔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好啦,好啦,我也不是没有在你面前丢脸过。”
“哪回?”
谢傅额的一声,却想不出来。
王玉涡抿嘴一笑;“我来替伯伯说,那晚伯伯抱着我们两人,哭得像个孩子一样,都分不清鼻涕和眼泪来。”
谢傅大为尴尬:“揭过揭过。”
王玉涡却继续说道:“待看见我俩活过来之后又高兴的像个傻瓜。”
像尊观音雕像的陈玲珑,眼睫毛又颤了颤,生死方见真情,让人为知己而死。
谢傅不悦:“都说揭过,怎么还讲。”
王玉涡咯的一笑:“伯伯,不好意思了。”
“你再这样,我走了。”
王玉涡忙拉住谢傅的手:“伯伯别走,我不说就是,从昨日就盼着你过来和我说些话儿解闷。”说着补充一句:“闷死了,度日如年。”
“你要是觉得闷,不如……”
谢傅一时之间却想不出好节目来,往日与知己好友,无非酒肉,琴棋书画。
这话王玉涡养伤在床,这酒不能喝,膳食也许清淡,琴弹不了,棋下不成,书画那就更别提了。
王玉涡伸长手:“伯伯,先扶我起来。”
谢傅搭手:“干什么,要起来方便吗?”
“不是啦~”
谢傅一时脑筋犯癫:“伯伯五大三粗,如果你要方便,倒是可以扮作人轿,载你过去。”
王玉涡一呆,紧抿嘴唇,眼眸微阖,弯翘的睫毛颤得跟飞鸟的翅膀一般,也不知道是真害羞还是假作态。
谢傅就当她是假作态,朗声笑道:“又来钩人了,看清楚,是伯伯我!别不分青红皂白。”说着还在她的脑门戳了一下。
王玉涡被他戳的傻眼,紧接着眸子一睁,冒出寒光来,显然是真生气了。
谢傅哪会怕她,笑道:“你这狐狸精,一颦一笑都在钩人的路上,你说到底有多少好好公子命丧你手。”
王玉涡嘴角一翘,勾起的却是一丝冷意:“可多了。”
“可多了?”
“伯伯,你也知道,玉涡是个女人,女人嘛,自然需要男人,偏偏崔三非又是个废物,我只好每晚就钩来一个陪枕。”
谢傅笑道:“胡说八道吧,这般岂不是早就被人发现。”
王玉涡故意娇声娇气说道:“发现不了,天一亮,我就把人给杀了埋了。”
想起她对其她姐妹也痛下杀手,谢傅说道:“这我倒相信你做的出来。”
王玉涡冷笑一声:“若是遇到中看又中用的,我就关在密室多用几天。”
“心如蛇蝎的毒妇,说的应该就是你这种吧。”
陈玲珑听了这话,心中一阵快意,原来伯伯是知道的。
王玉涡一脸不屑:“男人嘛,也就那么回事,表面装的正正经经,一到那档子事,跟猪狗也没有什么两样。”
“哎哎哎,你这么说我可不认可。”
“莫非伯伯不是?坐怀不乱?”
“坐怀不乱那是太监。”
王玉涡咯的一笑:“那这么说伯伯是太监了。”
“我是不是太监,你难道不知。”
王玉涡切的一声:“我又没有囚禁过你来用,哪里知道。”
“好啦,你想不想听?”
“说哩,洗耳恭听啦。”
谢傅先问:“玉涡,你也是名阀小姐出身,料来也是饱读诗书,精通文墨,那我问你,你可知什么是周公之礼?”
王玉涡感觉周公之礼这四个字从谢傅口中说出来,怎么就那么火辣辣呢,再看他一副教书先生卖文授业模样,不禁嗤的一笑:“便是那乡野鄙妇也晓,我岂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