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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件好事。”徐氏脸上带着几分喜意,在中间插了一句话。
老夫人不悦地从她脸上扫过,倒是也没说什么,而是继续笑眯眯地望着江新月,缓缓道:“确实是有一桩喜事,镇国公府的裴老夫人要举办寿诞,邀请了不少人家。说是裴老夫人喜欢热闹,让受邀的人家将小辈都带着一起,瞧着意思应当是想替裴家的大公子相看人家。”
说到这里,老夫人有几分感叹,“裴家一门父子三人皆战死边疆,爵位落到稚子身上,谁都以为镇国公府会这样没落下去,谁知道沉寂十几年,裴家的这辈的独苗能够站起来,还立下了赫赫军功平安回来了。现在皇上倚重裴家,想来这次京城中稍微有些名声的人家都会去。
你的二姐和两个妹妹也到了能相看人家的年纪,若是能参加这次的寿宴,在人前露露脸,日后说亲也容易些。”
老夫人说了一圈,才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江新月现在就听不得“裴”字,忍着心中的不耐烦,听老夫人的话听完,疑惑地问道:“可是我们府上同镇国公府应当没什么交情吧?”
怀远侯府虽然有爵位不错,但是这些年一直没什么建树,等到了她这一辈爵位便会被收上去。这也就是江家为什么要借着她失踪的事要求徐家帮大堂哥走走官场的路子。
可镇国公府不同,“镇国”二字便能证明裴家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更何况裴家一父二子相继战死沙场,成了镇国公府最有力的保障。
江新月很想说一声,人家只是不显山露水,可和江家这种没山没水的人家不同。
老夫人被这么直白的话噎住,抿着唇,脸上的皱纹显得更深了,深紫色锦袍的映衬下,有那么几分凶神恶煞的味道。
徐氏在一旁没敢说话。
“原先是没什么交情,但是镇国公浴血奋战,此次大获全胜保得边境安稳,我们也该是要送一份礼物去裴家贺寿的。”侯夫人杨氏笑着将话题接了过来,“但是昨日,镇国公府突然送了一份帖子过来,说是请我们过去沾沾喜气。”
杨氏这话说得十分漂亮,一下子将怀远侯府同镇国公府拉到同等的位置,将奉承说成了沾沾喜气。
这极大地满足了老夫人的虚荣心,老夫人的神色也跟着缓和下来,满意地点点头。
“我已经打算好了,到时候给你们几个姑娘一人都做件新衣裳,好好打扮一番。你们现在正是颜色正好的时候,也该多和同龄的人多接触接触。”
“这倒是真的,不过几个丫头的首饰也没换。正好也年底了,要不明日让喜春楼管事带些首饰过来,让几个姑娘家也选几样,年初走人家的时候也用得上。”
“成倒是也成。”老夫人点点头,同杨氏直接讨论起来。
徐氏脸上的颜色来来回回变着,像是受了委屈又不敢说出来的小媳妇,全然没了对着女儿时的理直气壮。
江新月静静听了一会,也没听出来为什么将自己叫过来,而她也不想去什么裴家的宴会。不说其他,她现在肚子里还装着个不知道有没有的崽崽。去宴会风平浪静最好,万一真的招惹了什么桃花,到时候自己的肚子未必能瞒得住,平白生出祸事来。
她趁着两个人说话的空档,直接说:“我怕是去不了,做衣裳选首饰什么的,可以少我这份。”
说完之后,她便想要站起身离开,寻摸个合适的大夫才是最要紧的事。
谁知道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原本谈得高兴的老夫人和杨氏齐齐停下来,朝着她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怎么了?同我们一起出去,就当是散散心不好吗?”杨氏温和地笑着,眼里却没什么温度,“再说了,都是江家姑娘将你一个人留下来,别人问起也不好。”
江新月觉得大伯娘说这话有点儿奇怪,大伯娘既然想要撮合她同自己的子侄,照理说不会想着她参加这类宴会才是。
她心中有过疑惑,可还是礼貌地回话,“可是我真的有些事,最近我的舅母生病了,我想过去看看。”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
杨氏笑容消失了,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而一直忍着没开过口的徐氏这才小声道:“可镇国公府送过来的帖子,只写了你的名字。你若是不去,其他人也不好过去。”
“只写了我的名字?”江新月比她们还要惊讶。
她可同裴家没什么交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