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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至二百九十八章

第二百九十四章至二百九十八章 (第2/2页)
  
  霍直一看,这是要没收的意思啊!他急忙问:“李教,咱们这儿不允许抽烟吗?”
  
  李教眼里放着一种藏不住的异样光彩,把嗓音更换到领导的腔调,清了清嗓子,说道:“嗯……原则上呢,咱们监狱并没有禁烟。不过,这里是采煤大队,下矿井是坚决不能带火源的。所以,就控制服刑人员抽烟。”
  
  霍直一听这话,综合李教语气的大幅度转变,再加上现场犯人和另外两名狱警的表情,他知道这是一种“和谈”的气氛。自己这个外来的和尚会不会念经倒无所谓,关键是眼前这些名贵香烟就是一笔财富,岂有不雁过拔毛之理?领悟到这一点,他语气乖顺地说:“李教,我刚从春江城调过来,不懂的地方太多,还请您多多指教。”
  
  李教白了他一眼,语言更加官方起来,板着脸说:“好孩子谁也不会往庙里舍,服刑人员转监都是有一定理由的,在春江城三监惹祸了吧?”
  
  “哦,没有,就是想换个改造环境。”霍直回答的有些勉强。
  
  “这样,把他的东西都抬到我的办公室,我先对他进行入监教育。”李教说完,转身先上了楼。
  
  几名犯人不敢怠慢,胡乱地把霍直的东西又塞回包裹里,在碰到那些名贵香烟和那些品牌内衣、毛衫时,喉结都有些耸动。
  
  进了二楼李教的办公室,霍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哪里还是副科级领导的办公室,简直就是懒散人家的厨房。并在一起的两张方桌上杯盘狼藉,啤酒瓶、白酒瓶摆了半窗台。墙角放着两口电炒锅,一个电磁炉。鸡鱼肉蛋、豆角、茄子都摆在一个木质的大碗柜里。唯一墙壁上挂的那一排深绿色文件夹和里侧那几只铁皮卷柜还有点办公室的样子,空气中都飘着葱花大料的味道……
  
  看霍直的表情有些奇怪,李教讪笑了一下,自嘲地说道:“呵呵,我们这儿不比省城大监狱,硬件设施很落后。全监狱十个大队,分散在七个地方,都直接驻扎在煤矿上。一天三班倒,也没条件实施规范化管理,弄得跟大车店一样。呵呵……听说一两年之内就集中关押了,那时候差不多能规范一些。呵呵。”
  
  霍直是学法律的,他知道中央有关部门早就有政策出台,明文规定不准服刑人员从事高危作业。但看眼前的情况,政策落实到这里,还是任重而道远啊!不过,越是管理散漫不规范的地方,对自己越有利。想到这儿,他虚心地笑了笑,说道:”李教您辛苦了,这种改造条件下,像您这样的主要领导可就多费心啦!”
  
  “呃”,李教打了个饱嗝,态度更加松缓起来,说道:“嗨!没办法,工作嘛!咱们何大队长一天到晚盯着生产,大院里的事儿都是我一个人操心。呵呵……”
  
  霍直明白他这是在向自己展示权力,就恭维着说:“那以后还得请李教多多关照,呵呵……”
  
  李教一看霍直很上道,眉飞眼笑起来,瞄了一眼门口那只装香烟的袋子,从桌子上拿起半盒“紫雲”香烟,很大方地丢给霍直一只,爽快地说道:“不瞒你说,劳改犯子都不容易,你们省城来的犯人大多条件不错,能少吃些苦。你打听打听,条件不好的犯人占大多数,我哪个没照顾到?我这个人不贪,只要你眼里有我,我李坷是不会难为你的!呵呵……”
  
  第二百九十七章猎豹出笼(2)
  
  话已经说道这个地步,霍直也不用闷着了,他转身从香烟袋里拿出那两条“黄鹤楼”香烟,把其中一条放在李教面前的桌角上,诚恳地说道:“李教,不成敬意,这条烟您拿着。”
  
  李教眼睛一亮,眼角还瞟了一下霍直手中的另一条黄鹤楼,抿了抿嘴唇,吞咽下贪婪的口水,笑呵呵地说道:“呦,这么好的烟我还没抽过呢!得将近两千块一条吧?”
  
  “不到,不到,一千多块钱儿!不过,这烟不能抽。”霍直向前凑了一些,面带深意地看着李教。
  
  “噢?什么意思?”李教不明所以,脸上聚起一丝警觉。
  
  霍直笑呵呵地拿过香烟,在李教的注视下,不慌不忙地撕开曾三后粘合起来的塑料包装,打开精美锦盒,拿出一包香烟,再撕开封口,伸手一捏,将七八根百元大钞拧成的纸卷放在桌子上,然后打开封口冲向李教。
  
  “啊?”李教惊讶地站了起来,脸上有些下垂的肌肉抽动了几下,睁大混合着酒精作用的眼睛,结巴着问:“全是这个?”
  
  “对!全是这个!每条两万。”霍直回答的从容镇定,面带微笑。
  
  李教像被电到了似的,脚跟弹了一下,迈开大步跨到门口,伸手拧上门锁,“咔嚓”一声,传来锁舌扭紧的声响。
  
  “那……你这……”李教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口舌结巴,呼吸紧促。
  
  霍直的笑容里带着非常易懂的真诚,说道:“这条烟给您,另一条我自己保管,留个过河钱儿。”
  
  “呃……行!你自己保管好了!不行的话我替你保管,随时用随时向我要。”李教满是赘肉的胸脯不住地起伏……
  
  “嗯,也行,但我怕急用钱时您不在班上怎么办?”霍直看着李教的眼睛,几分钟时间,两个存在敌我矛盾的人已经成为了自己人。
  
  李教想了一下,说道:“咱这二大队除了我之外,就是你们中队长、指导员管你们,剩下那些干警就是仓库保管员,看着你们别跑了就行。这样,我把你分到一中队,你给中队长送一千块钱就行,那小子不贪,再者有我这方面,肯定给你安排一个俏活儿。这儿离屯子近,鸡鸭鱼肉都便宜,随便找个小干警就能买到东西。你手里再留几千块钱零花,剩下的我给你保管,想用随时吱声。”
  
  “那……大队长不用打点吗?”霍直问道。
  
  “嗨!何大队连大院都不进,一天到晚就盯着煤堆,他的油水儿都在煤堆的高度上呢!呵呵……”李教兴奋的脸色泛红。
  
  “好!听领导的!”霍直点了点头。
  
  “行,你还没吃饭吧?”李教问完,瞅了瞅桌子上的残汤剩饭。
  
  霍直摸了摸肚子,在押解的路上吃的那点香肠和面包也消化得差不多了,稍显饥饿。于是笑道:“还行,不算太饿。呵呵。”
  
  “那啥,不吃这些剩的,一会儿我叫人给你煮点儿速冻饺子,喝酒吗?”李教简直把这个新来的犯人当成了多年未见得老友。
  
  霍直心里挺敞亮,这正是自己想要的效果,呵呵一笑,“好,喝瓶啤酒。”
  
  李教殷勤地打开床边的一个小型冰箱,拎出两瓶杂牌啤酒放在桌上,然后一瞅那条打开的“黄鹤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打开铁皮卷柜,拿出一个空档案袋,一边忙活一边说道:“来,那个……卫东是吧?快把钱都抠出来,别把烟盒弄坏了,待一会好拎回去。”说完还向霍直挤了挤眼睛。
  
  霍直明白他这是要掩人耳目,把钱留下,再把空烟盒让自己拎走,这样多清廉啊!于是,霍直马上配合,两个人一起动手,把两个锦盒里的“香烟”全部抠出来装进档案袋,然后再把锦盒封好,塞进烟袋里。
  
  忙完之后,李教打开办公室门,刚要喊人来给霍直煮饺子,突然电话响了,他急忙接听:“喂?哦,安狱长,哦,人到了,叫……叫卫东,正在我办公室谈话呢!哦……对,对,好!好!明白,明白,人在我这儿您就放心吧!放心,放心,呵呵……”
  
  也许这个电话来的太及时了,比雪中送炭还及时,一下消除了李教所有的顾虑,他特意在走廊门口大声接着电话,而且还把关键字眼喊得特别大声:“对,狱长,明白,是叫卫东。我们看过档案,余刑打开十五年了,正好适合在我们监狱关押。领导放心,既然这样,我也好调配工种,对……放心……呵呵……”
  
  无论监廊里的犯人还是走廊里的狱警,大家都从这个电话里听出了一个信息:刚刚从省城调来的这名犯人是大领导的照顾对象,有一定的关系背景,李教怎么照顾他都是遵照指示,而非以权谋私。
  
  放下电话,李教大张旗鼓地把一个叫“老高丽”的犯人叫到办公室,让他给霍直煮饺子。又在走廊里对其他几位值班狱警说:“安狱长刚打来电话,询问这名转监犯人的情况,很是关心啊!呵呵……”
  
  几位值班狱警哪能唱反调,就算这个电话有诈,他们也不能得罪李教这位顶头上司啊!于是,都哼哼哈哈地表示必须安排好,不能有悖领导的意思。
  
  就这样,霍直的第一步趟开了。吃着热腾腾的饺子的同时,除了那包香烟之外,所有的行李都被专门伺候“队部”的两个犯人抬进监廊,直接选了一个朝阳的监舍,又选了一个把头的床位铺好,一切都按最高待遇安排。
  
  两盘喷香的饺子下肚,两瓶冰爽的啤酒入喉,霍直心里舒服极了!就凭这一点,他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不可告人的希望在内心深处生根发芽……
  
  看霍直吃饱喝足,李教放下他的档案,一脸的微笑,有些高深莫测地说:“卫东,你不是凡人呐!你在春江城干了多大的事儿不提,刚刚安狱长打电话来说,我们煤河市最有影响力的二彪子是你的朋友。人家现在新疆开发资源,有啥需要求尽管提,只要别太违反原则,我李坷就让你满意。”
  
  霍直想了想,诚恳地说道:“领导,以后我就是您的人,一切都听您的!您也知道,劳改犯子没别的要求,无非是奔着少遭点儿罪、多减点儿刑,早日回归社会。呵呵……”
  
  “这都不是问题,咱们这儿管理不像春江城那么严,只要别跑人、别死人,都不算大事儿!犯人吃一口、喝一口、偷摸做个小灶、玩个手机、耍个小钱儿啥的都挺普通。狱里或科里的领导多长时间也不过来一次,只要别被抓住现行,我们这些本大队的干警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咱这儿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劳务太重,而且还危险。全大队三百多名犯人,至少二百三十人要下矿井挖煤。分三班倒,每班八个小时,造的都跟黑煤球子差不多。明天我跟何大队打声招呼,就把你留在监内,当个杂工。每个月给你挂个五分、六分的,保你一年半减一把刑,而且吃香喝辣。呵呵……”
  
  霍直知道这是李教在向自己展示能力,于是恭维着说:“感谢领导费心,呵呵……”
  
  “何大队把下井名额卡得很死,但是,他卡得再死,我也不能让你下井啊!呵呵……”李教很是自鸣得意。
  
  看看,这就是金钱的魔力。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如果没有这两万元人民币,就算狱长打招呼了,可以得到相关的照顾,但绝对达不到这种关怀备至的程度。
  
  第二百九十八章猎豹出笼(3)
  
  这个刚刚转监过来的犯人竟然受到李教的热切关照,立马在二大队夜晚昏黄的灯光里形成了焦点。霍直一进监廊,就被一群看样子混得不错的犯人捧在中心,没话找话地想要续上朋友的情谊。话语间除了嘘寒问暖,就是关心是否缺东少西?在霍直看来,这些全是俗不可耐的噪音……
  
  除了监室的简陋和凌乱,最让霍直奇怪的是,可以容纳上百人的监廊竟然只有两间寝室里静静地躺着睡觉的人,其他寝室都静悄悄、空荡荡的。屋里更是惨不忍睹,破败脏乱的被褥连叠都不叠,胡乱一卷,堆放在床头。看到这一切,霍直问那个给自己煮饺子的老高丽:“这些空铺就是加班儿的人?”
  
  “不是加班,他们固定下午四点出工,晚上十二点收工。现在睡觉的都是零点班的,晚上十二点出工,明早八点收工。”老高丽呲着缺了豁口的门牙,说得很认真,好像霍直是来检查的领导。
  
  “常年如此吗?”
  
  “当然了,煤矿停工一天得多大损失啊!”说着,老高丽还捻动手指,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那……行李和内务也不整理吗?”霍直被浓重的汗味呛得直捂鼻子。
  
  “嗨!整理啥内务啊!每天收工都造得跟煤球似的。浴池里的水都不天天换,跟煤汤子差不多。不洗还不行,简单擦巴两把就算洗过了。回寝室就往被窝一钻,那被褥弄的都打铁了!下井的犯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跟纹了眼线似的,全是黑眼圈。”
  
  听他这样一说,霍直回忆起刚刚看见那些睡觉犯人的样子,确实都是眼圈泛黑,跟化了浓妆一样。他不觉咧了咧嘴,看来如果没有关系,在这个地方改造可真够喝一壶的。
  
  回到寝室,霍直特意打开装香烟的袋子,让那两条“外强中干”的黄鹤楼香烟露了个相。然后打开一条软中华,抠出一包给几个围着自己的犯人发了一圈。
  
  老高丽的嘴像老太太脱光牙齿一样瘪了瘪,然后张开,惬意地吐出那口柔软的烟雾,自得地说:“东哥,咱们这个屋里住的都是杂工,全是干俏活儿的,你以后就是这个屋的大哥,有任何需要喊一嗓子就行!我以后就专业伺候你,包你满意。”说完,叼着香烟开始给霍直铺行李,从头到脚都贯穿着与生俱来的殷勤劲儿。
  
  霍直笑了笑,用沉稳的眼光观察着这几个本大队的牛叉人物,发现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种精明老道的小心翼翼,无论他们表面上是真风光还是酷似风光,但实质上的艰难都明显地写在脸上,压力感更是弥漫了整个空间。
  
  果然,等第二天看到了这个改造场所犯人的整体面貌之后,聪颖的霍直深切地窥透了这个异类世界的生存境遇。从矿井上来的犯人都带着一种透支体力的疲倦感,像邋遢的败兵一样,垂头丧气地摇晃着脚步,似乎喘气都累。炎炎盛夏,犯人们在矿井下也穿着棉衣棉裤,头上带着柳条编的安全帽斗,脚上瞪着笨重的高腰水靴,不管手和脸,只要是裸露皮肤的地方,基本都是黑色的。而且不像刚果人那样黑的透亮,而是黑的牙碜,脏得直掉渣儿。
  
  洗漱的过程更是让人难以置信,确实如老高丽所说那样,由于人多,浴池的水根本就不换,赶上第一波的能稍稍清亮点儿。第二波以后,基本就是泡在泥汤子里了。还没有淋浴,神仙来了,这水也洗不干净人。所有人都是在大浴池里涮一下煤渣,然后抱着干净衣服跑回监廊,从水房接一盆按人头分配的清水,惜水如金地擦拭劳累的身体。
  
  开饭时,就更能看出这里艰难的本质了。不管劳务多繁重,大食堂一个月当中有二十八天是寡淡的菜汤和面质很差的馒头。稍微有点能力的犯人三五个凑在一起,通过经营小买卖的“倒爷”狱警走私进来一些鸡鱼肉蛋,再从大食堂的犯人那里“贸易”一些蔬菜,偷偷扯一条电线,在监舍或水房、洗手间等地方用电炒锅做小灶。可以想见,自从进了监狱,艰苦的生活环境把犯人们的兴趣相当浓厚地集中到“吃”上。怎样能让有限的定量伙食填饱肚子、怎样有效地保持体内热量、怎样充分地使用那点儿亲人省吃俭用接济自己的“救命钱”,从最底层的“氓流子”到混得最好的“杂工”,无不在捉襟见肘的紧张中想到这些最硬性的问题,每个人都切身体会着“民以食为天”这一亘古真理的严峻性。
  
  到下午见到中队长的时候,霍直就更理解这些犯人的改造压力到底有多大了。他和中队长只说了三句话,第一句:“报告中队长,我叫卫东,是从春江城第三监狱转过来的。”
  
  中队长说:“知道了,李教跟我说了。”
  
  第二句:“到这儿来给您添麻烦了,这是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言毕,递上一叠现金,两千元整。
  
  中队长用眼角眯了一下霍直,捏了捏现金的薄厚,丝毫没显出兴奋,面带不屑地说道:“有李教那方面,我就不多说啥了。何大队如果问我你为啥不下井,我就把李教还有你后面真正的后台二彪子搬出来,他就没音儿了。”显然,这两千元现金并不是他的期望值。
  
  霍直的第三句话:“那就给领导添麻烦了。”
  
  “回去吧!”中队长摆了摆手,闭着眼睛享受着一个杂工的肩部按摩……
  
  单从这一点,霍直就可以看出端倪,原来中队长更是一个雁过拔毛的角色。不管你是谁,除非你是没人接见、没有汇款、没有邮件的“三无”犯人,否则,在他这里没有不“点卯”的。
  
  不怪昨晚睡觉时老高丽在他枕头边小声耳语:“东哥,我在这儿改造八九年了,知道你是有份量的人物,但也得给你一句忠告,这地方可不是春江城,简直就跟没解放一样,干部素质低,有肉得埋在碗底吃啊!”
  
  虽然这一切很有压力,犹如飘荡在头上的毒雾般令人噤若寒蝉,但是,霍直并不因此而气馁,反而从心底涌动着忍不住的欣喜。因为这个道理很浅显,只要管理者贪婪,金钱就将产生不可预想的魔力。于己而言,各种各样的机会比春江城三监多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站在寝室窗前举目瞭望的景象……
  
  监舍楼建在山坳的高地,站在一楼的窗前就可以将整个驻地的全貌尽收眼底。四米多高的围墙只围住了监舍楼和一个正方形操场,算是犯人的生活区。生产区都在围墙的外面,用一张圈了半个山坳的电网将监管区和法外隔离开来。远远看去,就是一大圈细铁丝做的篱笆,威慑力远远小于人们心目中监狱该有的森严。矿井门和高高的岩石山就在这张电网的中心地带。四周种着玉米、大豆、菠菜等农作物。地面作业的犯人在旷野里走来走去,如果不注意他们身上的囚服,会让人误以为他们是种地的农民。井口拉上来的一串煤车斗像小型的火车货箱,一节一节地顺着铁轨爬上岩石山,再由犯人手动操作,将车斗里的岩石倒下陡峭的岩石堆,然后车斗放平,再顺着铁轨滑回井口里……
  
  电网是带地网的,架设在离地面一尺多高的地方。为了防止犯人靠近,地网向电网两侧各延伸几米远,四个角落还各设置了岗亭,里面执勤的不是狱警,而是刑期短又“表现突出”的犯人。
  
  综合这种建造格局,简直能把心怀叵测的犯人乐得一蹦三尺高。如果有足够精巧、足够缜密的策划,想从这儿得到“解脱”,并非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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