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风驰电掣 (第2/2页)
“老弟看不起人是不是?这是我分内之事。”
夏林笑着摆了摆手,然后快速回到了别苑,这会儿他是一个字儿都不想开口,只想着赶紧洗澡吃饭睡一觉。
小公主终于盼到了夏林回来,她赶紧让人去为老公弄了热水和饭菜,只是夏林在洗完澡之后都没来得及吃饭就一头栽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他睡了三天三夜,起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血管都瘪了,起床的时候眼前一黑差点没死过去。
他颤颤巍巍的起床,看到桌子上有用那竹蒸子温在那的饭菜,他也顾不得洗脸刷牙了,直接水壶里茶水一倒,就着咸菜哐哐两碗饭干了下去。
吃下了些东西,大概二十分钟之后他才恍恍惚惚的逐渐恢复,这一场可算是把他累的够呛,但好险这场命算是他赌赢了。
如果按照易经里的说法,他大概率是把王世充的气运给耗尽了,在进城的时候他就听洪守备说王世充败逃时只剩下三十亲卫护着他逃离了中原朝东边而去,虽然有追兵但王世充似乎跑的挺快。
一把天火烧光了王世充的气运,而用这个气运平了李世民的气运,他就差一丁点真的就差一丁点了,但凡是王世充部早到或者晚到一个时辰,洛阳城可就无了。
至于用陛下手谕喊开城门的孙特使……呵呵,但凡要是他把李世民率先引入了城中,洛阳易主,这老小子的命是肯定没了,顺便还能来个九族消消乐,鸿宝帝再善良仁慈也绝对忍不下这种把中原最重要的战略要地拱手送人的傻卵。
而郭迎部的到来直接粉碎了李家吃下洛阳的小心思,这也是为什么在城门相遇时李世民见到夏林眼神如刀的原因。
也许是听到屋子里有动静,老张是第一个破门而入的,他一脚差点把还在虚弱期的夏林给吓得心肌梗死,他还以为西北砍王来弄他了呢,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老张这个缺心眼的。
“你有病吧?我他妈……”夏林骂了两句:“算了,你一直有病。”
“我都以为你死了,一天三天来看看你凉透了没。”老张坐在位置上:“你个BYD的能不能给老子省点心?”
老张的口头禅其实跟夏林的早就已经趋同,但这点细节并没人在意,夏林反倒是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活着就行了。你给我说说这几天城里在干什么呢?”
“打扫战场,庆功宴。还有就是歌功颂德呗,那个特使就是皇帝过来调查这边的人,围着他邀功呗。”
“嘿……”夏林不屑的一笑:“差点九族全灭的人,他也配?”
“这不是没灭嘛,不过好像没你什么功劳,洪守备倒是说了你,不过那个姓孙的都说你一个小小的巡查能立什么功劳都给驳回了。”
“你怎么知道的?”
“洪守备昨天还来了,委屈的不行,坐在那跟我聊了半个晚上,把那个孙特使都给骂翻了。”
夏林眼珠子一转,笑了起来:“明天你去给孙特使送一万两银子。”
“你钱多得烧啊?”
“放心。”夏林笑了起来:“送给他一万两银子然后你就猛猛夸安慕斯,夸到安慕斯天上有地下无最好。”
老张眉头挑了一下:“哦……明白了。一万两不亏。”
之后的几天夏林没有出席任何庆功会,以自己身体抱恙为由躲在别苑里跟小公主玩,一直到郭、李二部在年关时都撤离了洛阳城之后,他才再一次见到了洪守备。
这会儿的喧闹都已经停了,洛阳已经逐渐恢复到了往日的繁华和宁静,街上的人流多了起来,各家商铺也陆续的重开了。
洪守备这会儿也算是终于能在府中好好款待一番夏林跟公主殿下,在席间他是把那一肚子委屈和牢骚都给发泄了出来。
“不是我说,这些个狗屁京官臭书生是真的让人憎恶,若他不是特使,我一刀便砍了他。”
说着洪守备还模仿起那孙特使的语气和神态来:“此番洛阳之围可全靠这李家的二公子了,我一直听闻这秦国公三子皆如猛虎,如今一见名不虚传。”
“哦,还有什么……”洪守备学得那叫惟妙惟肖:“这城中之人啊,总是想邀功,却也不知有甚的功劳。反倒是靠着那刑部的主事才守住的城门,真是恬不知耻。”
“他妈妈卖的,那不就是指着鼻子说我呢么?”
夏林看到洪守备这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洪守备则继续委屈巴巴的说道:“我他娘的好歹也是个四品官,实打实战功累上的四品官,他一个酸臭文人就敢这样说?不就是因为我朝中无人么?不就是我没有投那高士廉么?他奶奶的。”
听完这么多牢骚,隔着老远夏林都能听到他的委屈劲儿,于是他笑着说道:“老哥,不要急躁。一个小小的特使,你认为陛下会真的全听他的么?”
“嗯?好弟弟,这是有如何说法?”
“可不敢揣测圣意啊,喝酒,喝酒!”
夏林举杯,而洪守备立刻跟着举杯:“对对对,是哥哥不懂事了,喝酒!哥哥自罚三杯。”
而此时此刻,御书房之中,田恩正躬身在陛下耳边说着洛阳之围的事情,从火攻拒止王世充部,到老张一言退万兵,再到夏道生幽兵断粮草,逆天改命驱虎狼,一件件一桩桩那是清清楚楚,甚至比很多洛阳本地人都清楚。
这就是皇帝密探的能耐,虽然不说知道某个重臣家中昨日吃了几个菜那么夸张吧,但像是这种重大节点性事件时却还是能做到不遗漏一丁点细节的。
“夏道生一千骑兵,断了王世充的粮草还逼他们转向洛阳,为何转向洛阳?”
“那老奴可就不知了……这等少年英才之想法,恐怕除了陛下谁也揣摩不透。”
“好了好了,田恩啊,此地就你我二人,莫要如此恭维。”鸿宝帝苦笑一声:“朕也猜不到啊。你也陪了朕大半辈子了,还不知道朕不是那天资聪慧的人么?去,传李靖过来问话,他不是刚巧就在京城么,朕不知晓,他应当看得明白。”